倒轉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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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雖然已經快到大結局了不過我們萬眾矚目的主角終於登場了所以！耶——！”黑白熊不知道從哪弄來了兩支熒光棒，在高處一邊揮舞一邊蹦來跳去，全然不擔心自己會摔下來的做著各種高難度的動作。
“好啦好啦歡呼聲停一停。”陌生的少女擡手向下壓了壓，隨即擡手環視了一下在場的所有人，揚了揚下巴輕笑著開口，“接下來就由我來回答你們大家剩下的疑問吧。”
“那個……或許得從你是誰開始？”二階堂櫻歪了歪頭，“還有，卡爾呢？”
“那孩子的程序已經被刪除掉了。”女孩擺了擺手，“占用內存太大就是得時長清理一下沒用的東西呢。至於我是什麽人這個問題——好，那邊的砂川，你來回答。”
“……啊？”砂川江南怔楞地指了指自己，“不是、為什麽這裏又有我的事了？”
“哪有讓壓軸登場的主角親自做自我介紹的節目啊！”黑白熊率先搶白。
“我……”砂川江南的表情看起來有點想罵人，不過最後他還是深吸了一口氣給憋回去了，“就算你讓我說……這個形象是根據江之島盾子生成的吧？根據我所看到的記錄，江之島應該在她所制造的自相殘殺游戲中死去了才對。不過既然是投影，那麽只要輸入代碼，不管是死人還是活人甚至不存在的人應該都可以制造出來的才對。”
“雖然基本上沒什麽問題，不過我有一點小小的謬誤需要訂正。”陌生的少女——江之島盾子豎起了一根手指，“是江之島盾子沒錯，不過我呢——是江之島盾子第五十二世！”
“……什麽？”天海蘭太郎疑惑的眨了眨眼，“虛擬人物的程序要這麽頻繁的更新換代嗎。”
“不，天海，我想她的意思應該是……”白原久下意識攥了攥自己的拇指，“諸星也說過，他在此之前參與過上一輪自相殘殺。所以這個自相殘殺游戲，大概迄今為止已經展開了五十二次了吧。”
“……我倒也不是沒想到，但是這種事。”天海蘭太郎聲音有些發啞，“真的可能嗎？”
“你別太小看絕望這種信仰的威力了！”江之島盾子指了指天海蘭太郎，“至今為止的全世界人民們都深愛著自相殘殺游戲呢，因此我們才會一次又一次的把這個節目搬上屏幕。那邊的那位——白原同學，就是絕望的忠實信徒外加得力幹部呢！唉，雖然他自己應該什麽都不記得就是了吧，太可惜了。”
江之島盾子裝似憂傷的低了低頭，但誰都看得到她沒掉哪怕一滴眼淚。白原久沒有說話，只是緊抿著唇低頭盯著面前的柵欄。
“對啦！”江之島盾子忽然格外興奮的和自己一擊掌，“雖然現在的白原同學已經什麽都不記得了，但只要我們請出以前的‘他’不就能弄明白了嘛！哎呀我真是……”
“以前的……白原？”二階堂櫻看了一眼因驚訝而擡起頭的白原，又看向了江之島盾子， “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各位同學們，接下來登場的是——”江之島盾子沒有正面回答，她只是攤開雙手的五指在面前交錯一揮——老實說白原久覺得有點像那種動畫裏魔法少女變身的前搖動作——然後那些令人頭皮發麻的雪花紋樣又出現在他們眼前了。
“白原久”，在他們面前擡起了頭。
“雖然不是初見了，不過……”他微笑著沖所有人搖了搖手，“初次見面，我是白原久。”
“……咦？咦咦咦？”砂川江南感覺自己眼花的揉了揉眼睛，看看白原久又看看“白原久”，“兩個白原？呃啊雖然知道其中一個是投影但是……真的只有衣服不一樣啊。”
“這是……”白原久瞳孔不由得微縮起來，他說話的時候感覺舌尖都有點不聽使喚，“……根據失憶前的我所塑造的程序嗎？”
“回答正確。”“白原久”笑瞇瞇對他比了兩個耶，“雖然這話聽起來可能有點自誇的意思不過……不愧是‘我’啊，居然真的能做到這種地步。”
“不要把我和你混為一談！”白原久難得提了提聲音，“不論如何我都絕對不會認同你想制造一場自相殘殺游戲這種荒謬的想法的！”
“嗯？但是你還是照著劇本做了不是嗎。”“白原久”歪了歪頭，“你確實的對諸星動了手，不是嗎？”
白原久一瞬間啞了聲音，“那是因為……”
他咬緊了牙根。
“因為你給他的心理暗示不是嗎。”二階堂櫻說，“劇情不會因為你的個人意志偏移，事到如今這麽多次的自相殘殺都印證了這一點。很簡單的詭計罷了。所以與其在無法回避的命運中掙紮，不如隨波逐流，來得還輕松一點。”
“正解，真不愧是超高校級的心理咨詢師，輕松就看穿了我的設計呢。”“白原久”很認真的給他鼓了鼓掌，“不僅是我，你也沒有辜負‘他’的期待呢。”
“他？”二階堂櫻疑惑的重覆了一遍這個字眼。
“行了！你鬧夠了吧！”白原久像是怒不可遏，卻也像極了著急要掩飾什麽。投影白原卻只是無動於衷的笑著，然後擡手在胸前一擊掌。
“啪！”
從他的指尖開始，亂碼雪花有生命力似的迅速攀爬擴散開來。起先是手臂，而後數秒內就覆蓋了他整個身軀。
那個人形在他們面前模糊了一瞬，隨後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
“呀，晚上好啊各位。”“二階堂櫻”，擡手向他們打了個招呼。
“……什麽情況？”砂川江南捂住了自己的腦門，“白原就算了，為什麽二階堂也有？”
“我……”二階堂櫻楞了大概五秒鐘。
其實大腦大概只用一瞬間就理解現狀了，但情感上讓自己接受現實他足足花了五秒，“……也忘記過以前的一些事嗎？”
“黑白熊寫一個程序給你你就信嗎？你也太好騙了。”白原久幹笑了兩聲。
二階堂櫻轉頭看向白原久，沒什麽表情的臉上忽然勾了個笑。
“是你覺得我很好騙。”他說。
白原久張了張嘴，這次沒能說出話來。
“白原，其實你挺不會說謊的。”二階堂櫻的表情好像有點無奈，“以前的你決定讓自己失去記憶再展開這場自相殘殺游戲的選擇是正確的，不然在來這裏的第一天，你就會暴露得一幹二凈了。”
“……對不起。”白原久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長長地嘆了出來，“雖然我想說最好你還是不要問下去……不過我這麽說應該也沒用吧。”
“你說得對。”二階堂櫻咧嘴一樂。
“果然即使記憶被洗掉，你跟我也是同類人呢。”“二階堂櫻”說。
“這個嘛，怎麽說呢……”二階堂櫻歪頭捏了捏下巴，“借用白原剛才的話吧——別把我和你混為一談。”
“好冷漠喔。”“二階堂櫻”皺了一下眉，“明明除了在學校裏受歡迎程度之外我們幾乎過的是完全一樣的人生來著。”
“雖然沒有那麽誇張，不過通過微表情才推斷對方心情的能力我還是有的。只要稍微靈活運用一下，成為超受歡迎的人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呢。”他聳了一下肩，“不過啊，雖然這種成為眾人焦點的游戲挺有意思的，但時間長了我也會覺得煩。總有些低情商的廢物自以為是的覺得我跟他們是交心的好朋友就自顧自的湊上來，我也是有自己的事想做的好不好——所以，我才會希望成為透明人的你。”
“雖然我覺得會說這種混賬話的你情商也不太高……不過姑且承認在怕麻煩這一點上我們確實是同類吧，但是，”二階堂櫻瞇了瞇眼睛，“會和重視的朋友一起來參加這麽胡鬧的自相殘殺游戲，只有這個我絕不認同。”
“重視的朋友？”“二階堂櫻”歪了歪頭，“……哦，你是說左嗎？”
二階堂櫻微妙的一楞，他下意識轉頭看了一眼左路的遺照，隨即又看向了投影的“二階堂櫻”，“我和小路……在以前其實不是朋友嗎？”
“事實上，你所認識的小路啊——”“二階堂櫻”擡起手，又一次在胸前擊了一次掌。
雜色雪花應聲出現，在數秒內就讓原地站著的二階堂櫻換了副面孔。“左路”瞇了瞇眼睛環視過在場的所有人，最後看著二階堂櫻續上了剛才沒能說完的後半句話——
“根本不存在於任何地方。”他說。
“小……”二階堂櫻眸光抖了抖，他咬了咬牙根，“你不是小路。”
“我當然是，”“左路”攤開雙手，“徹頭徹尾，貨真價實。感到驚訝嗎？其實我在來到彈丸論破以前和你根本就不認識。但劇組卻居然能在我們的記憶中捏造出你和我相處十多年的故事——真的，像寫小說一樣。”
“你是說我們到目前為止的記憶……全部都是虛假的嗎？”二階堂櫻的表情相當動搖。
“應該不是全部，但應該相當一部分都是呢。”“左路”說，“至少你所‘認識’的我，根本不是本來的我。”
“直接用眼睛看就看得出來吧。”他低頭扯了扯自己的衣服，“這幅打扮，我其實就是你們通稱的那種不良。你覺得市警有可能信任我這樣一個被處理過好幾次的高中生嗎？”
“還說什麽‘做對的事比做一件對的事要重要得多’，那種事……”他語調低垂了點，“……我當然知道。”
“所以至少我和你們這些愉快犯不一樣，我到這裏來是真的想要獲得另外一種人生的。”他擡頭，咧嘴惡劣的笑了一下，“雖然這是從你們的絕望中獲取我的希望，但反正我是個人渣嘛，做這樣的事不是理所當然的。”
“要說愉快犯誰能比得上諸星那家夥……”二階堂櫻特別小聲嘀咕了一下。
“啪。”
就在他低下頭的這一瞬間，“左路”的位置便傳來了一聲格外清晰的拍手聲。
“你的悄悄話說得大家都聽見了喔。”“諸星北”臉上的雪花紋一點一點退散，他露出了一副相當人畜無害的表情，“對不起呢，恐怕要讓你失望了，因為原來的我其實是這樣一個優柔寡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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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雖然已經快到大結局了不過我們萬眾矚目的主角終於登場了所以！耶——！”黑白熊不知道從哪弄來了兩支熒光棒，在高處一邊揮舞一邊蹦來跳去，全然不擔心自己會摔下來的做著各種高難度的動作。
“好啦好啦歡呼聲停一停。”陌生的少女擡手向下壓了壓，隨即擡手環視了一下在場的所有人，揚了揚下巴輕笑著開口，“接下來就由我來回答你們大家剩下的疑問吧。”
“那個……或許得從你是誰開始？”二階堂櫻歪了歪頭，“還有，卡爾呢？”
“那孩子的程序已經被刪除掉了。”女孩擺了擺手，“占用內存太大就是得時長清理一下沒用的東西呢。至於我是什麽人這個問題——好，那邊的砂川，你來回答。”
“……啊？”砂川江南怔楞地指了指自己，“不是、為什麽這裏又有我的事了？”
“哪有讓壓軸登場的主角親自做自我介紹的節目啊！”黑白熊率先搶白。
“我……”砂川江南的表情看起來有點想罵人，不過最後他還是深吸了一口氣給憋回去了，“就算你讓我說……這個形象是根據江之島盾子生成的吧？根據我所看到的記錄，江之島應該在她所制造的自相殘殺游戲中死去了才對。不過既然是投影，那麽只要輸入代碼，不管是死人還是活人甚至不存在的人應該都可以制造出來的才對。”
“雖然基本上沒什麽問題，不過我有一點小小的謬誤需要訂正。”陌生的少女——江之島盾子豎起了一根手指，“是江之島盾子沒錯，不過我呢——是江之島盾子第五十二世！”
“……什麽？”天海蘭太郎疑惑的眨了眨眼，“虛擬人物的程序要這麽頻繁的更新換代嗎。”
“不，天海，我想她的意思應該是……”白原久下意識攥了攥自己的拇指，“諸星也說過，他在此之前參與過上一輪自相殘殺。所以這個自相殘殺游戲，大概迄今為止已經展開了五十二次了吧。”
“……我倒也不是沒想到，但是這種事。”天海蘭太郎聲音有些發啞，“真的可能嗎？”
“你別太小看絕望這種信仰的威力了！”江之島盾子指了指天海蘭太郎，“至今為止的全世界人民們都深愛著自相殘殺游戲呢，因此我們才會一次又一次的把這個節目搬上屏幕。那邊的那位——白原同學，就是絕望的忠實信徒外加得力幹部呢！唉，雖然他自己應該什麽都不記得就是了吧，太可惜了。”
江之島盾子裝似憂傷的低了低頭，但誰都看得到她沒掉哪怕一滴眼淚。白原久沒有說話，只是緊抿著唇低頭盯著面前的柵欄。
“對啦！”江之島盾子忽然格外興奮的和自己一擊掌，“雖然現在的白原同學已經什麽都不記得了，但只要我們請出以前的‘他’不就能弄明白了嘛！哎呀我真是……”
“以前的……白原？”二階堂櫻看了一眼因驚訝而擡起頭的白原，又看向了江之島盾子， “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各位同學們，接下來登場的是——”江之島盾子沒有正面回答，她只是攤開雙手的五指在面前交錯一揮——老實說白原久覺得有點像那種動畫裏魔法少女變身的前搖動作——然後那些令人頭皮發麻的雪花紋樣又出現在他們眼前了。
“白原久”，在他們面前擡起了頭。
“雖然不是初見了，不過……”他微笑著沖所有人搖了搖手，“初次見面，我是白原久。”
“……咦？咦咦咦？”砂川江南感覺自己眼花的揉了揉眼睛，看看白原久又看看“白原久”，“兩個白原？呃啊雖然知道其中一個是投影但是……真的只有衣服不一樣啊。”
“這是……”白原久瞳孔不由得微縮起來，他說話的時候感覺舌尖都有點不聽使喚，“……根據失憶前的我所塑造的程序嗎？”
“回答正確。”“白原久”笑瞇瞇對他比了兩個耶，“雖然這話聽起來可能有點自誇的意思不過……不愧是‘我’啊，居然真的能做到這種地步。”
“不要把我和你混為一談！”白原久難得提了提聲音，“不論如何我都絕對不會認同你想制造一場自相殘殺游戲這種荒謬的想法的！”
“嗯？但是你還是照著劇本做了不是嗎。”“白原久”歪了歪頭，“你確實的對諸星動了手，不是嗎？”
白原久一瞬間啞了聲音，“那是因為……”
他咬緊了牙根。
“因為你給他的心理暗示不是嗎。”二階堂櫻說，“劇情不會因為你的個人意志偏移，事到如今這麽多次的自相殘殺都印證了這一點。很簡單的詭計罷了。所以與其在無法回避的命運中掙紮，不如隨波逐流，來得還輕松一點。”
“正解，真不愧是超高校級的心理咨詢師，輕松就看穿了我的設計呢。”“白原久”很認真的給他鼓了鼓掌，“不僅是我，你也沒有辜負‘他’的期待呢。”
“他？”二階堂櫻疑惑的重覆了一遍這個字眼。
“行了！你鬧夠了吧！”白原久像是怒不可遏，卻也像極了著急要掩飾什麽。投影白原卻只是無動於衷的笑著，然後擡手在胸前一擊掌。
“啪！”
從他的指尖開始，亂碼雪花有生命力似的迅速攀爬擴散開來。起先是手臂，而後數秒內就覆蓋了他整個身軀。
那個人形在他們面前模糊了一瞬，隨後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
“呀，晚上好啊各位。”“二階堂櫻”，擡手向他們打了個招呼。
“……什麽情況？”砂川江南捂住了自己的腦門，“白原就算了，為什麽二階堂也有？”
“我……”二階堂櫻楞了大概五秒鐘。
其實大腦大概只用一瞬間就理解現狀了，但情感上讓自己接受現實他足足花了五秒，“……也忘記過以前的一些事嗎？”
“黑白熊寫一個程序給你你就信嗎？你也太好騙了。”白原久幹笑了兩聲。
二階堂櫻轉頭看向白原久，沒什麽表情的臉上忽然勾了個笑。
“是你覺得我很好騙。”他說。
白原久張了張嘴，這次沒能說出話來。
“白原，其實你挺不會說謊的。”二階堂櫻的表情好像有點無奈，“以前的你決定讓自己失去記憶再展開這場自相殘殺游戲的選擇是正確的，不然在來這裏的第一天，你就會暴露得一幹二凈了。”
“……對不起。”白原久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長長地嘆了出來，“雖然我想說最好你還是不要問下去……不過我這麽說應該也沒用吧。”
“你說得對。”二階堂櫻咧嘴一樂。
“果然即使記憶被洗掉，你跟我也是同類人呢。”“二階堂櫻”說。
“這個嘛，怎麽說呢……”二階堂櫻歪頭捏了捏下巴，“借用白原剛才的話吧——別把我和你混為一談。”
“好冷漠喔。”“二階堂櫻”皺了一下眉，“明明除了在學校裏受歡迎程度之外我們幾乎過的是完全一樣的人生來著。”
“雖然沒有那麽誇張，不過通過微表情才推斷對方心情的能力我還是有的。只要稍微靈活運用一下，成為超受歡迎的人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呢。”他聳了一下肩，“不過啊，雖然這種成為眾人焦點的游戲挺有意思的，但時間長了我也會覺得煩。總有些低情商的廢物自以為是的覺得我跟他們是交心的好朋友就自顧自的湊上來，我也是有自己的事想做的好不好——所以，我才會希望成為透明人的你。”
“雖然我覺得會說這種混賬話的你情商也不太高……不過姑且承認在怕麻煩這一點上我們確實是同類吧，但是，”二階堂櫻瞇了瞇眼睛，“會和重視的朋友一起來參加這麽胡鬧的自相殘殺游戲，只有這個我絕不認同。”
“重視的朋友？”“二階堂櫻”歪了歪頭，“……哦，你是說左嗎？”
二階堂櫻微妙的一楞，他下意識轉頭看了一眼左路的遺照，隨即又看向了投影的“二階堂櫻”，“我和小路……在以前其實不是朋友嗎？”
“事實上，你所認識的小路啊——”“二階堂櫻”擡起手，又一次在胸前擊了一次掌。
雜色雪花應聲出現，在數秒內就讓原地站著的二階堂櫻換了副面孔。“左路”瞇了瞇眼睛環視過在場的所有人，最後看著二階堂櫻續上了剛才沒能說完的後半句話——
“根本不存在於任何地方。”他說。
“小……”二階堂櫻眸光抖了抖，他咬了咬牙根，“你不是小路。”
“我當然是，”“左路”攤開雙手，“徹頭徹尾，貨真價實。感到驚訝嗎？其實我在來到彈丸論破以前和你根本就不認識。但劇組卻居然能在我們的記憶中捏造出你和我相處十多年的故事——真的，像寫小說一樣。”
“你是說我們到目前為止的記憶……全部都是虛假的嗎？”二階堂櫻的表情相當動搖。
“應該不是全部，但應該相當一部分都是呢。”“左路”說，“至少你所‘認識’的我，根本不是本來的我。”
“直接用眼睛看就看得出來吧。”他低頭扯了扯自己的衣服，“這幅打扮，我其實就是你們通稱的那種不良。你覺得市警有可能信任我這樣一個被處理過好幾次的高中生嗎？”
“還說什麽‘做對的事比做一件對的事要重要得多’，那種事……”他語調低垂了點，“……我當然知道。”
“所以至少我和你們這些愉快犯不一樣，我到這裏來是真的想要獲得另外一種人生的。”他擡頭，咧嘴惡劣的笑了一下，“雖然這是從你們的絕望中獲取我的希望，但反正我是個人渣嘛，做這樣的事不是理所當然的。”
“要說愉快犯誰能比得上諸星那家夥……”二階堂櫻特別小聲嘀咕了一下。
“啪。”
就在他低下頭的這一瞬間，“左路”的位置便傳來了一聲格外清晰的拍手聲。
“你的悄悄話說得大家都聽見了喔。”“諸星北”臉上的雪花紋一點一點退散，他露出了一副相當人畜無害的表情，“對不起呢，恐怕要讓你失望了，因為原來的我其實是這樣一個優柔寡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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